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怀瑾安阮的其他类型小说《陪他东山再起后,我脚底抹油溜了裴怀瑾安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阿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不愿理会,仍旧要走,却见裴怀瑾的双眸已有些忍无可忍的征兆,再次捏住我腕骨,沉沉地警告着:“听话,别叫我难堪!这事儿要是闹到裴家长辈耳朵里,他们一定会借此发挥不同意我们结婚的事。”他边说边推,又将我拽回到众人跟前。我却感到好笑。我们结婚的事,不早就泡汤了吗?他早就和安阮领了证,何必再这样给我画大饼?“来,小眠,切蛋糕!”水果刀被塞进我手中,我木讷的站在原地许久,久到浑身僵硬麻木,需要被裴怀瑾推着才能举起水果刀……而我脸上也看不到任何兴奋的表情。直到身边的安阮突然将小猪和小鸡抱起来,一把塞进我怀里,我木讷的表情这才彻底变成惊慌失措和惶恐不安。“啊!”我下意识地大叫出声,小猪和小鸡顺势被我丢在地上,他俩也似乎有些应激,仰着脖便朝我冲来。...
《陪他东山再起后,我脚底抹油溜了裴怀瑾安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我不愿理会,仍旧要走,却见裴怀瑾的双眸已有些忍无可忍的征兆,再次捏住我腕骨,沉沉地警告着:“听话,别叫我难堪!
这事儿要是闹到裴家长辈耳朵里,他们一定会借此发挥不同意我们结婚的事。”
他边说边推,又将我拽回到众人跟前。
我却感到好笑。
我们结婚的事,不早就泡汤了吗?
他早就和安阮领了证,何必再这样给我画大饼?
“来,小眠,切蛋糕!”
水果刀被塞进我手中,我木讷的站在原地许久,久到浑身僵硬麻木,需要被裴怀瑾推着才能举起水果刀……而我脸上也看不到任何兴奋的表情。
直到身边的安阮突然将小猪和小鸡抱起来,一把塞进我怀里,我木讷的表情这才彻底变成惊慌失措和惶恐不安。
“啊!”
我下意识地大叫出声,小猪和小鸡顺势被我丢在地上,他俩也似乎有些应激,仰着脖便朝我冲来。
我如临大敌,从头到脚升起一阵巨大的寒意!
仿若惊雷闪过,我却无处遁形。
高耸的香槟塔被撞倒,巨大的蛋糕也砸在地上。
水果刀“哐当”一声落在脚边,吓得一猪一鸡嘶吼不断。
现场一片混乱。
我无法顾及他人,只知道五分钟后现场才冷静下来,而我被吓得跌坐在地,一张脸铁青到极点,双手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眸里也闪烁着惊慌。
在看我身上,肩头和小臂被玻璃杯划伤,擦出数道长长地血痕。
我单手撑着地板,碎片却扎入掌心,一阵刺痛传遍全身。
“阮阮!”
我求助地四下张望,却眼睁睁的看着裴怀瑾将安阮抱在怀里,迅速离开现场,将我一人留在这一片狼藉之中,任由香槟杯持续倾塌,碎裂在我身边。
鲜血顺着脸颊肩颈小臂落下来,将我的礼服彻底染红,粘腻的粘在身上。
我倒在台阶上,求生本能令我向裴怀瑾呼救,刚发出一个音节来,就见安阮躲在裴怀瑾怀里啜泣道,“怀瑾,我被酥酥和绵绵咬了!
会不会死啊?”
她若不说,我都没看出来安阮也受了伤。
细小的咬痕可忽略不计,却被裴怀瑾格外重视,立刻收回了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他将安阮打横抱起,只向助手吩咐了一句,“我带阮阮回去,你送苏眠去医院。”
说罢,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宴会厅后。
现场的宾客也跟着裴怀瑾的步伐一同离开。
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朝我啐一口,“真晦气!
参加这破庆功宴纯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
回去可要好好驱驱邪,别沾了这弃女的霉运!”
“你说这安小姐还真是会取名字,酥酥,绵绵,和苏眠谐音!
一猪一鸡,安小姐又在隐晦的暗示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说她蠢笨如猪!
在裴总身边八年,也不过是裴总无聊时消遣的一只鸡罢了!”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很快,他们走了,宴会厅里只剩我一人狼狈的坐在地上。
服务生将布置的彩带横幅扯下来,刻有“祝苏眠拿下手工雕刻大赛金奖”的庆功宴牌匾也随着他们离开而掉落在地。
我没犹豫,落笔时洋洋洒洒,格外坚定。
签了字后,裴母这才松口气。
“我只给你三周时间,是回乡下,还是出国,任你选!
我只有一个条件,去一个裴怀瑾永远找不到你的地方!”
“我会离开A国,您放心。”
我不必二选一。
因为要不了多久,我与医师的协议就生效了。
届时,没人能找到我,裴怀瑾更不会知道我在哪。
我与裴怀瑾相爱一场,即使我诸多不舍,彼时也无可奈何。
我想,我该不该和裴怀瑾做最后的道别?
我端着手机许久没做决定,最后还是安阮的一条朋友圈,戳破了我可笑的幻想。
安阮发了九宫格。
前三张是她和裴怀瑾的合照,中间有一束巨大的满天星。
裴怀瑾曾说,安阮不爱花,唯独喜欢满天星,等他有权有势了,一定要买下京城最好地段的街,为安阮种满满天星!
中间三张是结婚证,婚戒放在红本上,格外扎眼。
我一看婚戒的款式,是前些天保存在裴怀瑾电脑上的款式。
那时他说:“闲着无聊,画来玩玩,等我们结婚,我一定要亲自为你设计婚戒款式!
这代表我对你永恒的爱,代表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最后三张,是安阮在裴怀瑾的私人别墅里。
二人对镜自拍,动作亲昵。
她时而靠在他怀中,时而亲吻他脸颊。
我知道,既然裴怀瑾想要隐瞒他和安阮结婚的事,那就绝对不会同意安阮将这些照片发出来。
我和安阮共友很多,但在这条朋友圈下,我却看不到任何评论和点赞。
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是仅我可见。
我轻扯唇角,给她点了个赞。
与此同时,裴怀瑾的信息刚好跳出来。
小眠,营城有个项目要谈,这几天就不回来了我乖巧的回了一个好,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次日一早。
安阮再次发了朋友圈。
这次,裴怀瑾赤裸着上半身,背对着床解开腰带。
定位是在营城的一套别墅里,大抵是她们的婚房吧。
我仍旧像昨天那样,再次给安阮点赞。
第三天,我去公司辞职。
当收拾好工位后,朋友圈的安阮已经穿着婚纱在和裴怀瑾拍婚纱照了。
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闪闪发光,耀眼的异常。
我还是给她点赞。
第四天,我主动联系当年的医师,兑现八年前的诺言,安阮的朋友圈也再次更新。
这次,二人十指相扣坐在婚床上。
角落中还有不少情侣用品。
我怔怔盯了许久,半晌才回过神。
我还是点赞,却把关于裴怀瑾的所有东西都扔了。
和他生活八年,这栋老宅没少留下有关我跟他的痕迹。
小到情侣拖鞋毛巾水杯合照。
大到首饰珠宝电子设备。
我一样都没留,扔的扔,卖的卖。
等我忙完这些已是凌晨三点。
我刚准备睡觉,裴怀瑾便推开了门。
他一眼注意到老宅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疑惑的向我打手语。
“怎么少了这么多东西?”
“断舍离了,以后再买新的吧。”
安阮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终于在二楼书房发现了属于她的回忆。
眼底的嫉妒也瞬间成了得意。
“怀瑾!”
她朝楼下大喊,我与裴怀瑾一同向上看去。
只见安阮笑眯眯的趴在楼梯口扶手处,歪头盯着他,“当年我和你一起拼的一千块拼图你还留着呀!
还有这个大型乐高,你也留在老宅里!”
安阮的语气满是惊喜,说完还不忘挑衅似的看我,“怀瑾,你还是那么细心。”
裴怀瑾从未清理过这些和安阮共同的回忆。
拼图和乐高一直都放在原来的位置。
我记得,我刚照顾裴怀瑾那会儿,打扫卫生时不小心碰掉一块乐高的积木,还让裴怀瑾瞬间红了眼,发了疯似的冲上前,一把推开我后,小心翼翼的将积木重新拼好。
我那时还不知道,原来乐高和拼图对裴怀瑾来说这么重要。
在我触碰到乐高的瞬间,裴怀瑾条件反射地呵斥我。
也令我重新审视自己在裴怀瑾心中的地位。
那样的恍惚,就像我以为,裴怀瑾是爱我的一样。
可,裴怀瑾对我,不过是绝境下生出的望梅止渴般的幻觉罢了。
因为安阮离开,裴怀瑾没了精神寄托,因为家人朋友纷纷离去,因为裴怀瑾的身边只有我一人,所以,裴怀瑾才会对我产生爱意。
这一切,都在裴怀瑾康复过后消失不见。
如镜花水月。
大梦一场空。
我失落地垂下眸,身后的裴怀瑾也察觉出我神色的异样。
他刚想关心我,安阮就喊他,“怀瑾,你快上来帮我画肖像,再晚一会儿就没阳光啦!”
“来了。”
裴怀瑾没再管我。
我瞧着二人逐渐消失在书房的背影,不免陷入感伤。
十几年前,安阮也是这样缠在裴怀瑾身边,他们会在午后共同听一首悠长的钢琴曲,再借着温和的阳光,为安阮描摹一副生动的肖像画。
刚进裴家时,我还是佣人。
裴怀瑾从不吝啬与佣人分享日常,所以他骄傲的和我说,“我这辈子,只会给心爱的女人画肖像,你看,像不像?”
画中的女孩笑得明媚又阳光。
我承认,那一刻我很羡慕。
后来,我在裴怀瑾身边的第五年,他向我承诺,我们一定会结婚,还在一次深夜交融后,裴怀瑾向我描述他幻想中婚礼的样子。
我斗起胆,忐忑的问他,“明天,可以为我画一副肖像画吗?”
裴怀瑾却熄了灯,将我搂入怀中,“最近忙,以后再说吧。”
很快,我听到书房里传来嬉闹声。
我像个窥探别人幸福的小偷,一步步地靠近那间房,透过微敞的门缝,我瞧见了安阮坐在裴怀瑾怀中,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裴怀瑾刚为她画的肖像。
画里的女孩亦如从前一样,只是眉眼中多了几分成熟,眼里多了些精明。
八年过去,他看向她的眼神,仍旧是深情。
“你说,我和八年前是不是不一样了?”
安阮攥紧他的手,歪头问他。
裴怀瑾却摇头,直勾勾的盯着安阮,眼底的浓情蜜意没一丝的掩饰。
裴怀瑾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没太当回事,可视线却被一旁的行李箱吸引。
“收拾箱子干嘛?
这些不是你公司的东西吗?”
茶几上还有一份辞呈。
“你辞职了?”
我点头,“嗯,有点累,想休息一段时间。”
大抵是我解释的太平静,裴怀瑾也没多想。
他只是照旧将我搂入怀中,深情的看着我:“这几天太忙,都没空陪你,过些天带你去珠宝店挑几样礼物补偿你,好不好?”
我点头,没拒绝。
次日,裴怀瑾带我参加竞标会,刚落座,我就看到安阮也出现在现场。
她大剌剌地走向裴怀瑾,径直坐在裴怀瑾身边。
裴怀瑾全程都在和我聊天,没看安阮一眼。
竞标结束后,裴怀瑾立刻拉着我离开,走的飞快。
临出门前我去了换衣间补妆。
出来就看到安阮被人堵在电梯口,放肆嘲讽着。
“呀,这不是安大小姐吗?
当年你以怨报德抛弃裴怀瑾,转头上了陈少的劳斯莱斯,还以为你会过的多好呢!
没想到现在活的不如一条丧家犬!
还真是报应啊!”
“听说你爸为了救安氏集团,要把你卖给一个黄毛老鬼?
啧啧,真是可惜了!
谁不知道那老东西玩的花,三天换一次枕边人,不少姑娘都被他玩废了!”
“不如你跟了我们,让我们爽爽怎么样?
我们肯定比黄毛老鬼温柔……”话还没说完,裴怀瑾便一脚踹在那几个流氓脸上。
“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裴怀瑾大步流星地上前,动作麻利的将挑衅那人按在墙上质问:“我裴怀瑾的人,也敢肖想?”
“不……”那人话音未落,裴怀瑾便抬手挥去,拳拳到肉!
他下死手,差点将那几人打的咽气。
“对不起裴总,是我说错话了!
我再也不敢了!
您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我们吧!”
“滚!
今后再看你们嚼她舌根,我定绕不了你们!”
在裴怀瑾的呵斥下,几人吓得屁滚尿流,火速离开现场。
身周有很多看笑话的人。
裴怀瑾全然不顾,径直将安阮扶起,“受伤了吗?”
安阮眼眶泛红,委屈的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划伤了手腕,好疼。”
裴怀瑾眼一沉,二话不说将其抱起,继而快步离开。
却没注意到,他为了护安阮,甩手将一旁的我推倒在地。
我踉跄一步,向后摔去,刚好磕在大理石桌面上。
太阳穴处磕的鲜血直流,吓得围观群众赶紧上前扶我。
“快叫救护车啊!
她流了好多血!”
“天啊!
要出人命了!”
我疼得掌心直冒冷汗,五官都皱在一起。
湿热的血透过手指渗出来,顺着脸颊流在脖子上。
我看着裴怀瑾头也不回离开现场,心里别提有多苦涩。
以前,我给他切水果划伤了指尖,裴怀瑾都会立刻叫私人医生来帮我包扎,生怕留下疤痕不好看。
我嫌他小题大做,一点小伤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他却温柔的说,“你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自然看不得你受伤,切水果这种事交给佣人做就好,今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当你的裴夫人,什么事也不用操心。”
裴怀瑾以为我耳疾未愈,在我面前接通了兄弟的电话:“我和安阮领证的事千万别告诉小眠,不然她一定会生气的。”
我跟了裴怀瑾八年,也爱了他八年。
八年前,裴怀瑾换心手术,九死一生,众叛亲离,差点下不了手术台。
是我不惜一切代价在雪地里三拜九叩两天两夜,这才求得名师出山救下裴怀瑾。
也是我在他身边悉心照料,不离不弃。
却不成想,在裴怀瑾病痛痊愈重掌大权时,第一件事竟是和当年离开他的安阮结婚!
我自嘲一笑,暗自感慨,原来我以器官交换救下裴怀瑾,换来的却是他的背叛。
离开的那天,我一如往常,没人看出异常。
裴怀瑾也猜不到,一向听话乖巧的我,人生字典里没有回头二字。
……私人影院内,裴怀瑾一手禁锢住我的腰,一手正仔细摩挲着我细嫩的小腹。
我欲拒还迎的推开他,继而仰头看向四周,“这种地方,会有监控吗?”
裴怀瑾摇头,向我打手语,意思是‘影院是我的,有监控又如何?
’我蹙眉,谨慎道,“视频会留下痕迹,要是传出去……”话未说完,裴怀瑾俯身吻向我,堵住我未尽的言语。
再起身时,他又打着手语,同时挑逗道,“留下痕迹不好吗?
我们可以事后复盘呀,看看你在我身下是如何颠/鸾/倒/凤的。”
他单手向身下探去,还未将腰带抽出,一道刺耳的手机铃声就打断了裴怀瑾接下来的行动。
我顺着男人的视线一同向左看去,刚好扫到上面的备注——秦弋。
裴怀瑾的好兄弟。
他不悦轻叹,眉眼间尽是阴鸷,却还是接了电话。
“怀瑾,你要死啊!”
裴怀瑾黑瞳微凝,下意识打断了他:“小点声,小眠也在。”
“在又怎样?
小眠又听不见!
你这么在乎小眠,怎么还和安阮领证结婚呢?”
电话那头带着深深的不解。
见裴怀瑾未作答,秦弋又恨铁不成钢道,“你小子是恋爱脑啊?
当初你心脏病要做手术移植,身边亲友除了我和苏眠全都抛弃了你!
就连安阮也是!”
“她在你人生低谷时脚底抹油溜了,转头上了其他男人的劳斯莱斯,这些你都忘了?
安阮差点把你玩死!
你居然还和她重归于好?!”
裴怀瑾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我若不娶她,安家就会把她卖给变态,你知道那黄毛老鬼有什么手段吗?
安阮会被他玩死的。”
“所以呢?
安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怀瑾松开了我,淡淡道,“我见不得阮阮受委屈。”
我心口猛地抽痛一瞬。
“那苏眠怎么办?
当初你心脏移植手术,只有她陪着你,苏眠陪了你八年,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舍得让她受委屈?”
秦弋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火气,可裴怀瑾依旧淡定,就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我会想办法的,我不会让小眠知道这件事。”
秦弋冷嗤,“你能瞒多久?
十年?
二十年?
还是一辈子?
小眠不是做好了和你结婚的准备吗?
等到了那时候,你又该怎么解释?”
一切,我如释重负,准备回房休息。
可刚走到客厅,就看裴怀瑾带着安阮推门进来。
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尴尬。
裴怀瑾见我从后院回来,眼里闪过一抹狐疑,“你去后院做什么?”
我不想回答,干脆反问,“你带她回来做什么?”
原来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带安阮回家赶走我啊,看来我离开的还是慢了。
裴怀瑾还未回答,就见一旁的安阮率先开口,笑盈盈的盯着我。
“怀瑾好久没给我画过肖像画了!他说画具还在老宅,就带我回来画一幅!苏小姐,你在老宅住了八年,你对这熟,那就你带路吧!”
不顾我是否同意,安阮一把挽住我,大剌剌的朝着里面走去。
“苏小姐,你在老宅住了八年,这儿怎么没有你生活过的痕迹呀?”
带安阮走进客厅的瞬间,独属于我和裴怀瑾的回忆顿时涌进我的脑海里。
我看着面前这个生活了八年之久的别墅,一股莫名的哀伤忽然占据我所有的情绪。
房间里的陈设还是当年我和裴怀瑾共同布置的。
属于我的痕迹,也在几天前被我亲手抹去。
我未作答,倒是身后的裴怀瑾忽然有些触动,下意识地攥了攥我的小手指。
“小眠,你还记得……”
不等裴怀瑾打完手语,我就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不记得。”
安阮在别墅里转了好几圈,终于在二楼书房发现了属于她的回忆。
眼底的嫉妒也瞬间成了得意。
“怀瑾!”
她朝楼下大喊,我与裴怀瑾一同向上看去。
只见安阮笑眯眯的趴在楼梯口扶手处,歪头盯着他,“当年我和你一起拼的一千块拼图你还留着呀!还有这个大型乐高,你也留在老宅里!”
安阮的语气满是惊喜,说完还不忘挑衅似的看我,“怀瑾,你还是那么细心。”
裴怀瑾从未清理过这些和安阮共同的回忆。
拼图和乐高一直都放在原来的位置。
我记得,我刚照顾裴怀瑾那会儿,打扫卫生时不小心碰掉一块乐高的积木,还让裴怀瑾瞬间红了眼,发了疯似的冲上前,一把推开我后,小心翼翼的将积木重新拼好。
我
那时还不知道,原来乐高和拼图对裴怀瑾来说这么重要。
在我触碰到乐高的瞬间,裴怀瑾条件反射地呵斥我。
也令我重新审视自己在裴怀瑾心中的地位。
那样的恍惚,就像我以为,裴怀瑾是爱我的一样。
可,裴怀瑾对我,不过是绝境下生出的望梅止渴般的幻觉罢了。
因为安阮离开,裴怀瑾没了精神寄托,因为家人朋友纷纷离去,因为裴怀瑾的身边只有我一人,所以,裴怀瑾才会对我产生爱意。
这一切,都在裴怀瑾康复过后消失不见。
如镜花水月。
大梦一场空。
我失落地垂下眸,身后的裴怀瑾也察觉出我神色的异样。
他刚想关心我,安阮就喊他,“怀瑾,你快上来帮我画肖像,再晚一会儿就没阳光啦!”
“来了。”
裴怀瑾没再管我。
我瞧着二人逐渐消失在书房的背影,不免陷入感伤。
十几年前,安阮也是这样缠在裴怀瑾身边,他们会在午后共同听一首悠长的钢琴曲,再借着温和的阳光,为安阮描摹一副生动的肖像画。
刚进裴家时,我还是佣人。
裴怀瑾从不吝啬与佣人分享日常,所以他骄傲的和我说,“我这辈子,只会给心爱的女人画肖像,你看,像不像?”
画中的女孩笑得明媚又阳光。
我承认,那一刻我很羡慕。
后来,我在裴怀瑾身边的第五年,他向我承诺,我们一定会结婚,还在一次深夜交融后,裴怀瑾向我描述他幻想中婚礼的样子。
我斗起胆,忐忑的问他,“明天,可以为我画一副肖像画吗?”
裴怀瑾却熄了灯,将我搂入怀中,“最近忙,以后再说吧。”
很快,我听到书房里传来嬉闹声。
我像个窥探别人幸福的小偷,一步步地靠近那间房,透过微敞的门缝,我瞧见了安阮坐在裴怀瑾怀中,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裴怀瑾刚为她画的肖像。
画里的女孩亦如从前一样,只是眉眼中多了几分成熟,眼里多了些精明。
八年过去,他看向她的眼神,仍旧是深情。
“你说,我和八年前是不是不一样了?”
安阮攥紧他的手,歪头问他。
裴怀瑾却摇头,直勾勾的盯着安阮,眼底的
他们笑盈盈的盯着我,是向我打招呼。
我忽觉疲惫,垂眸叹了口气。
若不是怕被裴怀瑾察觉异常,我也不会同意他为我办这次庆功宴。
这刻意的排挤更是令我每分每秒都很煎熬。
我偷偷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很快,这帮人脸上的表情从嫌恶变谄媚。
“呀,安小姐来了!”
我顺着他们的视线一同看去,刚巧看见裴怀瑾带安阮进宴会厅。
那帮人立刻笑着迎上前,“裴总!我说您怎么出去了,原来是去接安小姐了啊!还是青梅竹马关系好,这都多少年了,裴总还是这么爱安小姐!”
这帮人早就得知安阮与他领证的事。
加之竞标会后,裴怀瑾为救安阮与流氓大打出手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令他们更加确信,安阮才是裴怀瑾的良配。
自然,在这我本该是主角的庆功宴上,安阮倒成了焦点。
“安小姐气质非凡,怪不得裴总爱慕您多年呢!”
我瞧着安阮,竟有一刻出了神。
安阮眸间的自信,是用金玉富贵养出来的独特气息。
见惯了大场合的她,彼时被众人围在中间也毫不逊色怯场。
我忽觉恍惚,默默转身不再看,安阮却来到我身边,向我打手语。
“苏小姐!听说今天是你的庆功宴,我就带着礼物不请自来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我正疑惑为何安阮也会手语时,裴怀瑾就在我身边迫不及待且兴奋的解释道:
“阮阮特意去学了一下手语!对你的事特别上心呢!”
究竟是对我上心,还是怕她的炫耀我听不到?
安阮拍拍手,门外立刻进来俩助手。
这俩人,一个牵着宠物猪,一个牵着家养鸡,明目张胆的掠过众人身边来到我跟前。
安阮更是笑盈盈地看我,热情为我介绍,“这是我给苏小姐准备的礼物!小猪叫酥酥,小鸡叫绵绵,苏小姐你看,喜不喜欢?”
一猪一鸡倒是比安阮还热情,叽叽喳喳的就往我眼前凑。
我被吓得迅速后退,一脚崴在台阶上,眼里顿生恐惧和惊慌。
“麻烦把它们抱走,我不喜欢。”
一听这话,安阮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无措的看向裴怀瑾,又委屈巴巴的抿
说什么好。
是我陪他度过这难挨的八年,也是我四处奔波求医问药,为裴怀瑾寻生的结果。
他为安阮身中数刀险些丧命,天之骄子沦为人人轻视的废物,也是我陪他度过那段黑暗的时刻。
八年,如今都被他一笔带过。
我吸吸鼻子,眼泛泪光:“八年,是我太傻,我早该知道安阮才是你的良配,你放在心尖上的人,也是安阮。”
闻言,裴怀瑾面色微沉,“你想说什么?”
我摇头,唇边只剩自嘲的笑。
“我想说,我不过是个弃女,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更没有人脉,我又去哪找来这群人,去陷害安家千金?”
即使我这样说,裴怀瑾仍旧不相信。
我也累了,长叹一口气,懒得再和二人多费口舌。
但看裴怀瑾依然是那副上位者的姿态,黑瞳盯着我,我就知道,这事儿没完。
我态度软下来,问,“不妨和我直说,我究竟要怎么做,你们才满意?”
裴怀瑾似是被我这番话刺痛了。
他紧盯着我,良久才冷冷道,“和阮阮道歉,毕竟是你有错在先,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我张张嘴,未说出什么来,一旁的安阮终于委屈巴巴的开了口。
“道歉就算了,毕竟我也不想计较太多,你把这些酒喝了,就当给我赔罪,那天的事一笔勾销,我当没发生过。”
我垂眸看去,安阮准备了一桌的龙舌兰和白兰地。
她又将几杯酒混合在一块,晃了晃,推到我跟前说,“苏小姐,你把这酒喝了,我就原谅你。”
身边,裴怀瑾给我做手语翻译,可我早就听清安阮说了什么。
我不做反应,而是视线上移,观察裴怀瑾。
不为别的,只想看他的态度。
可男人的脸隐没在灯光下,叫我摸不透他晦涩不清的想法。
见他没反应,我便了然一切。
即便他知道我有胃病,此刻也没阻止安阮如此对我。
也是,我在期待什么呢?
她是安家千金,而我只是个弃女,裴怀瑾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见我不做反应,安阮又有些失落的垂下眸,长舒一口气,“苏小姐,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咯?”
我抿唇,眼梢微抬,泪光闪烁。
男人的劳斯莱斯,这些你都忘了?安阮差点把你玩死!你居然还和她重归于好?!”
裴怀瑾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我若不娶她,安家就会把她卖给变态,你知道那黄毛老鬼有什么手段吗?安阮会被他玩死的。”
“所以呢?安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怀瑾松开了我,淡淡道,“我见不得阮阮受委屈。”
我心口猛地抽痛一瞬。
“那苏眠怎么办?当初你心脏移植手术,只有她陪着你,苏眠陪了你八年,我们都看在眼里,你舍得让她受委屈?”
秦弋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火气,可裴怀瑾依旧淡定,就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我会想办法的,我不会让小眠知道这件事。”
秦弋冷嗤,“你能瞒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小眠不是做好了和你结婚的准备吗?等到了那时候,你又该怎么解释?”
裴怀瑾被秦弋问的有些呼吸不畅,彼时只能烦躁的扯扯领带,回应他时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那你就封锁我和阮阮结婚的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也会带着小眠去国外领一本假的结婚证。”
说罢,裴怀瑾挂了电话,心有郁结的将手机扔向床边。
而我睫毛轻颤,一滴清泪不动声色的划过脸庞,并未被裴怀瑾发现。
他以为,我听不见。
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谈论这些事。
可裴怀瑾不知道,早在两天前,我就已经恢复了听觉。
他和秦弋说的那些,我听的清清楚楚,句句诛心。
我原以为裴怀瑾还会继续刚才的动作,可他却从我身上起来,慵懒地朝床头靠了过去。
男人自桌面上摸出一盒烟,不动声色的将其点燃。
缭绕的烟雾顿时绕在裴怀瑾身周,呛得我近乎睁不开眼。
我刚想说什么,裴怀瑾的手机再次震动。
他睨眸看去,继而蹙起的眉在这一刻忽然舒展。
他立刻向我打手语,‘小眠,半小时后有场紧急会议要开,等下你自己叫车回家好不好?’
我心脏猛然一皱,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沉默的点点头,十分乖巧的拿出手机准备叫车。
裴怀瑾则是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将我一人留在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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