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霜染苏九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宠法医庶女霜染苏九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纳兰静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她死后,有人故意将她推进了荷花池里?”承封继续冷声问。九月微微扬了扬唇:“承大人这么严肃做什么?是因为我说的太过离奇让你觉得我仍然在妖言惑众?还是觉得我所言在理,因为自己之前对我那些十分不礼貌的态度而在自责懊恼?”承封骤然冷眼看着她:“少说废话。”九月却是轻笑,立即把目光移向楼晏,楼晏却仿佛没看见她的目光,只淡淡凝视着窗中那具被掩盖在长布之下的尸首。“十六爷。”九月索性直接问道:“我不懂你们这里的毒药种类,但根据我刚刚所说的那一切死前的症状来看,您是否已经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如果她刚刚看的没错,在她说死者的那些症状时,楼晏那淡然的眉端已多了一丝了然。“三杯斩。”清越的声音缓缓响起,楼晏的目光迎向她的视线:“舌...
《盛宠法医庶女霜染苏九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她死后,有人故意将她推进了荷花池里?”承封继续冷声问。
九月微微扬了扬唇:“承大人这么严肃做什么?是因为我说的太过离奇让你觉得我仍然在妖言惑众?还是觉得我所言在理,因为自己之前对我那些十分不礼貌的态度而在自责懊恼?”
承封骤然冷眼看着她:“少说废话。”
九月却是轻笑,立即把目光移向楼晏,楼晏却仿佛没看见她的目光,只淡淡凝视着窗中那具被掩盖在长布之下的尸首。
“十六爷。”九月索性直接问道:“我不懂你们这里的毒药种类,但根据我刚刚所说的那一切死前的症状来看,您是否已经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
如果她刚刚看的没错,在她说死者的那些症状时,楼晏那淡然的眉端已多了一丝了然。
“三杯斩。”
清越的声音缓缓响起,楼晏的目光迎向她的视线:“舌沾一滴便可在十二时辰内不被察觉的夺人性命。”
九月挑了挑眉,对古代的毒药一时间起了好学之心:“既然名叫三杯斩,那若喝下三杯呢?”
万公公抽了抽嘴,忍不住道:“你傻呀,三杯斩三杯斩,顾名思义,连喝三杯当然是瞬间毙命,犹如被斩首砍头了一般直接没命了呀!”
九月听罢,不禁想到了现代医学常见的某种农药剧毒百草枯。
仅仅几毫升就几乎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如果喝了太多,所有内脏瞬间衰竭,神仙也救不了,想到那死者体内已经全黑的内脏和所有症状,看来这三杯斩与百草枯没什么区别。
“所以死者因为在被灌药之前挣扎过,没有喝下那么多,反而经历了一小段时间的折磨疯狂的跑出来想要求救,却还是死在了荷花池边。”九月淡淡道:“就如刚刚承大人所说,的确是有人在她死后将她推进了水里。”
“尸体经过荷花池水长时间的浸泡,会让尸体表面的皮肤胀起,影响仵作验尸时的视觉与触觉感官,针刺入皮肤内却其实会因此而无法进入太深,更也会让人对其的死亡时间有五到六个小时......我是说,三个时辰左右的误判,所以,根据死者的心肺肝脏等检查来看,她死于昨夜申时至酉时之间,比仵作说的子时提前了三个时辰。正因那时天色已经有些偏暗,死者穿了绿色的衣裙在池中不会被人注意到,所以才会在今天早上才被发现。”
说完这番话,九月觉得自己脑子旋转的速度已经越来越快,更也幸好刚刚在偏厅里看见窗边的一座小型子午盘,能让她一边看着子午盘一边默背出十二个时辰对应的时间。
这种子午盘在古代只有皇室族人才能在家中摆放,好在她运气好,不然她要是一开口就是晚上六点钟,估计会真的被当成满口妖言的妖女浸猪笼了......
正思讨间,承封缓缓转过脸,直视向默然无言的楼晏:“爷,昨夜酉时之前,正是侧院侍卫换岗之时,但依照咱们王府侍卫平日的严谨来看,这等事情不该发生,但这尸体却的确是在池中沉浸了许久,若真是如此,是属下失职。”
陡然,承封单膝跪地:“请王爷责罚!”
云齐和其他侍卫也连忙跪下:“是属下等人失职,没有发现昨夜荷花池中有异样,请王爷责罚!”
万全却是依旧一脸菜色的看了一眼窗子里被掩盖在布下的尸首,疑惑的低声嘀咕:“那既然不是轻语,轻语又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让她戴上轻语的面具让我们以为她死了?”
“那就要问你们王爷了,身边向来最亲近的丫头......唔,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更亲密的什么关系。”九月笑着瞥向那眸色清远的楼晏:“弄清楚她是什么来头,应该比弄清楚我的来历更重要,毕竟,十六爷您是刚回皇都没几日,就发生这等祸事,这究竟只是巧合,还是什么人别有用心,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具尸体没办法告诉我们这些......”
楼晏淡淡看了一眼单膝跪地的承封与一众侍卫,目光停在一脸肃然请罪的承封头上:“即是你手下之人的疏忽,不需向我请罪,你自己处置。”
承封低下头:“是。”
“爷,大家都是在漠北王府多年,这初回皇都,王府又在整修,平日里频繁出入的工人如此之多,难免会有疏忽,您就从轻了罚吧......”万公公大着胆子凑在楼晏身后小声说。
楼晏只睨向始终低着头忠心耿耿的承封:“承封向来有分寸,罚与不罚,由他自己决定。”
承封更是深深的低下头,显然是因为自己手下的人办事不力而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深感愧疚。
“属下明白!”
九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啧”了一声。
还真是个忠心的汉子,无怨无悔又有担当,九月难得会看得起一个人,跟这个承封也打交道没多久,但她由此敬他是个汉子。
而这楼晏显然熟知用人之道,眼下并不是降罪的时机,查出原因,找到凶手才是最首要的目的。
就在九月忍不住盯着楼晏那张俊逸非凡的容颜看来看去的时候,忽然,那张脸的主人看向了她,四目相对,他眸中那星点的幽光如同巨网般落下,又像是瞬间便将她看了个透彻。
九月心中一凛,随即嘿嘿一笑:“十六爷,咱们之前的约定,可还算数?”
“什么约定?”
九月嘴角狠抽:“您不至于这么见忘吧?”
万全却是忽然挺胸抬头的站在自家主子身边道:“大胆妖女,你能将死者临死前的所有情况说的像是真的一样,显然是亲眼所见,所以,你一定就是那个凶手!”
虾米?
九月双眼圆睁,讶然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
万全那如狐狸般狡猾的眼尾一勾,冷笑着尖着嗓子说:“可不就是你吗?你这来历不明的妖女,还不认罪?竟还敢嚣张的以剖尸为由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当晟王府是你这等小毛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来呀,把这小贼给我抓起来!明儿交给青天衙门去查查来历,再认罪画押!”
九月不敢置信的陡然转看看向楼晏那仿佛事不关己的神色:“十六爷!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堂堂晟王说话不算话!你们这些皇亲贵胄的不都是金口玉言?哪有你们这样不讲道理......”
虽说这牢房很破,不知道在楼晏回来之前,究竟是几十年前还是几百年前的古宅,可偏偏墙壁是坚硬的巨石,门又是坚硬的寒铁,除了顶部被锤的一颤一颤的之外,她压根就没考虑过在这种坚固的地方挖洞越狱。
想安然离开,惟有拿到钥匙。
怎奈何这两人站的地方又都这么洽到好处,这一个离的太远,她就去另一个那边,也同样就差一点点距离,偏偏就是够不到。
胳膊不行就用腿,结果大腿差点卡在缝隙很窄小的牢门里,活动完全不自如,她不禁咬牙切齿的抬起手索性直接脱下身上的小侍卫的外衣,把腰间的不知道是什么皮制成的细窄皮带解了开来,拧了两圈,向外一探,终于探到了钥匙,她目光大亮,用皮带用力一勾,那钥匙圈直接搭在了皮带的前端。
而就在那刹那间,另一个狱卒被顶上传来的一声重锤的声音惊的猛地睁开眼,刹那回头大喝:“你好大的胆子!”
九月亦是被那传来的重锤声惊的手一抖,本就有些发软的皮带立时弯了下去,钥匙落到了牢门外的地上,她抬起眼便朝那先醒来的狱卒瞪了一眼,你妹的!居然坏老娘好事!
差点被偷了钥匙的狱卒睁开眼向四周瞄了一圈,再又看向牢房顶棚上的石砖之间已经开裂的地方:“不好!还真的要塌了!”
两个狱卒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上方,九月亦是抬眼描去,低头又看向牢门外地面上的钥匙,心头一动,说道:“快塌了你们还不快跑?都等着被砸死呐?你们死了不要紧,你们家里的老婆孩子要是没了丈夫没了爹可就惨了!”
那两人一听,其中一人直接毫不犹豫的向外跑,另一个亦是刚要跑,却是忽然脚步顿了一下,竟然不忘回头捡起地上的钥匙。
“哎?喂!喂!你这人也太阴了?我是犯人又不是死囚!不至于要让我死在这里吧?钥匙留给我又不会怎么样!你不能这么没人性!哎!喂!你回来......”
那厮压根儿不管她,拿起钥匙就跑。
九月看着眼前扑扑落下的灰尘和砖头瓦块,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这么无语过......
王府后院北侧年久失修的牢房一夜坍塌,承封听到消息后,想起那牢里还关着的小毛贼。
此时已天已将亮,承封带人到那坍塌的牢房附近去看了看,本来这牢房就是准备拆了重建,倒是没想到那个丫头这么倒霉,刚关进去就塌了。
“啧啧。”
身后的侍卫一脸叹息的说:“这王府是百余年前的前镇远侯爷私建的大宅,甭管这府邸在这许多年里被多少人垂涎,终究也是过了百余年,也不再那么坚固了,啧啧,看看这青石砖瓦,这在当年也应该算是最顶级的石材了吧,当初咱们十六爷被封王赐封地的时候,就应该早早的把这里重建了,迟了这些年,真是可惜了这么个风水极好的地方。”
承封瞥了那侍卫一眼:“怎么,这些年跟随十六爷在漠北王府,还委屈着你了不成?”
侍卫当即一脸尴尬的低下头:“承大人教训的是,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只是觉得以咱们王爷的胸襟与谋略,这皇都城早就该是我们......”
“闭嘴。”承封忽然皱眉:“别忘了十六爷最讨厌什么,再敢说第二次小心你的脑袋!”
侍卫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去看看,昨儿被关进去的那倒霉小贼死了没有。”承封冷声道。
“是!”
侍卫匆忙走上前去,在一片碎裂倒塌的巨石中看了看,忽然惊叫道:“承大人,她兴许是逃了!”
承封一怔,有些不太确信的走上前去,低下头一看,当即眉宇一皱。
果然,昨儿把那个不老实的小贼扔进的是下面最靠里面的牢房,虽然牢房坍塌,但因为这间牢房所在的位置是最靠里间的角落,两边的石墙坚固未倒,有一个能容身的角落可以避免被砸,而这顶上已经塌下一个窟窿,眼下这牢中没有她的尸首,亦没有半点血迹。
怕是真的让她给逃了。
九月的确是逃了,但事情的结果并没有想像的顺利,这王府内根本不像她昨天以为的那么松懈,实际上戒备森严,她虽然躲在墙角下保住了小命并成功逃出了那臭味熏天的牢房,却没能顺利离开王府。
就在承封他们已经发现她逃了的时候,九月正躲在王府前院的一堆新运来的石料后,偷偷探出头来向外看,后院在整修,前院被截出的部分并不大,但却来往有两队侍卫在巡逻把守。
看来昨天她的一时疏忽是真的疏忽了,他们昨天是在故意下了圈套等人往里钻,结果真正等的人没来,她歪打正着的落了进来。
见有一队侍卫正向这一方向走来,九月麻利的闪身蹿去了其他地方,却是刚一跃过高墙,打算从王府侧院溜出去时,眼前传来一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的大喝声:“何人如此大胆!敢闯王府禁地!”
九月脚下一个踉跄,你妹啊,不就是个侧院吗,谁知道你们在整修期间把禁地挪到了这里啊!
她这辈子真是跟地雷有缘分,踩到哪里都是雷!
下一秒,那侍卫已持刀冲了过来,九月现在虽然身手没二十一世纪那么灵活,但对付一个侍卫还算可以,既然躲不了就直接迎战,刚一脚踩到那侍卫的肩上,双腿反剪趁他完全没料想到的时候直接将他踹向高墙的方向,远处便已冲来十余个带刀侍卫。
九月想,兴许是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饿到头眼发昏,这小身板儿也经不起这折腾,竟然很是识时务的在那十余个侍卫冲上来的时候直接双腿一蹬,躺地上不动了。
十几个侍卫果断将她包围,那被她踹了一脚的侍卫亦是举着刀冲了回来,低头一看,九月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任是他怎么骂她卑鄙无耻竟然出阴招在背后踹他,她就是不动。
毕竟是个姑娘家,侍卫们也不知道是直接将她乱刀砍死还是怎么处置,正在盯着地上那个躺着不动的女人犹豫不决,忽然,身后传来公公万全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啊——”
躺在地上装死的九月被那尖细的声音刺激的耳根一抖,硬是控制着没睁开眼睛。
她当时还挂着一脸的羡慕,心想丞相府家的女儿待遇就是不一样,就算是被不受宠备受欺凌的四小姐竟然也能得到这样的赏赐,她以为这两味药材是不知什么时候丞相赐给苏九月的,没想到这东西在元恒皇朝境内竟然没有?
九月只愣了一会儿,便陡然抬眼看向楼晏:“除了皇宫里的贡品之外,就不可以从其他途径得到吗?”
“当然可以。”
“那不就结了?既然从其他途径也能得到,你凭什么就......”
“除非你潜入皇宫,偷盗贡品。”楼晏挑眉,声音依旧寒凉。
九月一噎,忽然就怒了:“你妹的!你看我现在这花拳绣腿的功夫能潜得进皇宫大内偷贡品?你当老娘我上辈子是神偷啊!我要是这么有本事的话,我还会被关在这里?”
“你若没点本事,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楼晏不轻不淡的反问:“你以为我晟王府的柴房是谁都能住得?”
九月嘴角一抽:“敢情我被关在这里饿的前胸贴后背的都快成干尸了,我还应该对王爷您感激涕零就差跪下磕头谢谢您让我住在晟王住这么豪华这么顶级的天字号柴房了?”
“不用客气。”
“......”
九月气极反笑:“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信了!十六爷,您比我还不要脸!”
她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懒洋洋的睁着眼睛:“反正我没偷没抢,七花顺序也告诉你了,你要是不打算放了我,我恐怕是怎样都走不了了,那我还做什么愚蠢的抗争啊?纯属浪费力气,得,您大爷什么时候决定放了我就直接告诉我,我现在不走了行吗?”
说完,她干脆躺到了地上,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直接准备睡觉。
然而楼晏却在此刻开口,疏冷的声音传至她耳中:“天亮之前,你若能出得我这王府,今日允你那三件事,本王便记下,如若你没有本事离开,明日午时,乱棍打死。”
九月听得一个激灵,顿时便睁开了眼睛。
听得身后柴房的门被缓缓打开,九月忽然一掌拍向地面,整个身体如箭般急射而出,人在半空中快速旋转一圈,伸出的一掌夹带着凌厉的劲风,突地向那道素白颀长的身影背后袭去。
就在那一刹那,楼晏只以眼角的余光淡淡的向后一扫,没有迅速躲开,天边陡然飞来一只不知是什么鬼东西,狠狠的砸在九月的掌心上,像是鸟嘴一般啄得她手心生疼,掌中的力道也瞬间收了回去,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惊愕的看着那在楼晏周身飞来飞去的一只七彩鹦鹉!
只见那鹦鹉全身羽毛呈七种鲜艳的颜色,格外的好看,犹如天际而来的灵雀般美丽,但刚刚那在她掌心的一啄,却让九月忽然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心,只见手心间的一块血痕就是被那只鹦鹉给啄出来的!
她的第一反映是惊声问:“这鹦鹉嘴上有没有毒啊?”
楼晏却只是凉凉的瞥她一眼,没有回答,须臾九月便听见他道:“八两,走吧。”
九月眼皮狠狠一抽,顿时盯着那只肥鹦鹉,八两?
堂堂王爷的爱鸟,呃,是堂堂王爷的爱宠,要不要起个这么吊丝的名字?
只见那只七彩鹦鹉格外嚣张的在楼晏身旁上空的方向用力扑腾着它的翅膀,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很是晶亮的瞪了一眼九月的方向,对,就是瞪,她九月竟然被一只鹦鹉给瞪了!
翌日清早。
一只七彩鹦鹉在王府前院的一扇门前飞来飞去,嘴里呜哇呜哇的喊着,直到那扇门打开,楼晏走出来,鹦鹉便开始扯着嗓子喊:“跑啦!跑啦!”
楼晏雅人深致的眉宇微微一挑,万公公亦是被八两给吵的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什么跑了?啊?什么跑了?八两这小王八蛋这又在喊什么呐?”
“跑啦!跑啦——”八两继续喊,翅膀来回扑腾着。
直到楼晏说了句“知道了”,它才倏的一下飞到了他的肩上站稳,翅膀不再扑腾,而是将肥硕的鸟身贴在楼晏的颈边。
万全看着那八两依旧一副奴颜媚骨的模样,不禁笑道:“爷,这当年迦尔国国君送您的鹦鹉越来越像是成精了似的,比奴才还会拍马屁!”
楼晏淡笑,八两却是懒洋洋的靠在自己主子的肩头,十分轻蔑的看了万全一眼:“太监!太监!”
“嘿呀!你个八两,真以为站在十六爷的肩上就是我的主子啦?”
“万全是太监!万全是太监——呜哇!太监——”
万全顿时黑了半边脸,硬是忍住脾气说道:“爷,您当年与迦尔国国君的约定,奴才可还记着呢,听说那苏丞相欲与安王结成亲家,您看这事......”
楼晏看了万全一眼:“我记得。”
“那爷,您有何打算?”
“既已回皇都,便一并将此事了结了罢。”楼晏淡淡瞥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肩头的七彩鹦鹉:“待将你送至你真正的主人手里之前,记得减肥。”
八两顿时“嗷~~”的大叫一声,气的扭头飞上了屋檐,做为一只会飞会说会唱又能听懂人话的神一样的鹦鹉,减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轮到它的头上!
楼晏目色淡然无波的瞥向屋檐上的鹦鹉,声音缓缓,端凝而平静:“让承封去查探,苏丞相的二夫人赫连锦枝如今身在何处,还有其女苏九月的现状。”
万全忙俯身:“是,爷,您如今终于肯回皇都城,也是因为此事而来吧?若待事情了结,我们是回漠北王府,还是留下来......”
楼晏眸色微敛:“先静观其变,日后再议。”
九月踉踉跄跄的跑回了丞相府后院,双脚一落地,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却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那个王八蛋楼晏,后来没再点她的穴道,也没再捆绑住她,九月还以为他在王府里设了什么陷阱,所以逃出柴房的时候为免被人发现行踪,钻进后院侍卫专用的茅厕里躲了一个多时辰,等到发现周围并无陷阱和危险的迹象后,才悄悄的探出身子,钻到运送泔水桶的车里才终于顺利出了王府。
但直到此刻安全的回到丞相府,双脚落地的瞬间,九月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她忍痛咬牙:“那你先把我穴道解开!”
楼晏淡冷的睨着她,手指依旧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却同时若有若无的在她脸颊上轻轻勾过,仿佛无意,却偏偏使她浑身一个激灵:“又在跟本王讲条件?”
九月深呼吸了一口气,认命的抬眼,扯了扯嘴角:“既然十六爷你说,你们皇室中人从来都没有君子,可你既然在漠北生活这么多年,必定不会与这迂腐的皇都城同流合污,你明知道我只是一个误打误撞混进来的小毛贼,也没有杀过人,偏偏就是要为难我。无论如何,你今天已经同意会允我三件事,我始终信奉君子一诺千金,我更相信,晟王殿下是个君子!”
“若本王不是君子,偏偏就是这般无耻小人,你又当如何?”他的手指抚过九月光华细致的脸颊皮肤。
“无耻小人?”九月忽然就笑了,陡然抬起手按住他的手,借着他手下的力度使尽全身仅有的力气将自己的下颚骨归位,再次强忍住下颚传来的巨痛,忍了一瞬后,便陡然抬起眼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十六爷,你若是个小人那就好办了。”
话落,她陡然将身子前倾靠向他的怀中,抬起手便如水蛇一般紧紧的缠绕上他的脖颈,抬起脸贴向他的唇畔,轻轻的对着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笑着说:“小人么......贪、嗔、痴、色,这四毒你若是样样都占,那就更好办了,好歹我也是一女流之辈,想让王爷怜惜我,不也是非常简单之事?你说呢?”
说话间,九月的手指隔着他质地极好的素色长衫抚向他的前胸,然后一点点向上,顺着他的脖颈一直到他的下巴,再到他的唇边。
他唇色很淡,却是极好看,在她正要仰头在他下巴上亲去时,陡然,身前的人影一闪,本来靠在他怀中的九月顿时就扑了个空。
她勉强稳住身体没摔倒在地,抬起眼看向楼晏,见他看她的眼神似是在看一个不知自爱的荒唐之辈,她不禁乐了:“王爷,如此清心寡欲的小人,可不多见呐。”
九月知道自己是在开玩笑,但显然他并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感觉到身上的一股逆流的血脉不知何时竟顺了回来,她笑出了声音:“十六爷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不如让我再闻一闻看,究竟是什么味道?”
话落,她陡然以着极快的速度蹿起身以手成爪便向他的心窝处攻去,楼晏身形只是微微一闪,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九月顺势直接双臂环绕过他的肩贴向他的怀中,以着绝对厚脸皮的无赖方式直接撞在他胸前,在他眸色冰然的推开她的同时,她像牛皮糖一样死死的靠在他胸前:“啧,总要怜香惜玉的吧?我好歹也是一水灵灵粉嫩嫩姑娘哎?你就这么忍心......”
她话还没说完,楼晏的手已经毫不留情的将她推了出去,九月脚下一个踉跄,迅速向后退了两步,她倏然抬起眼:“哟呵,你还真当自己是根清心竹旁人沾不得碰不得?我是长的难看还是怎么着?姑奶奶我偏偏就要你今儿尝尝厉害!”
不要问她是怎么冲开穴道的,其实刚刚她都没注意这穴道怎么就忽然被解开了,九月倏然一跃而起便向他身上扑去,楼晏冷眼扫向她,厉声道:“小小女娃莫要再胡搅蛮缠!穴道已解就自行逃命去......”
他还没说完,九月便已经整个人如八爪鱼一样的缠在他身后:“谁是小小女娃?姑奶奶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敢情这穴道是你给我解的?怎么着?是真的怜香惜玉了还是想求我给你解药?那咱们那事先说好的三件事到底算不算数?”
看得出来他是不想和她纠缠,也不想和她再打一架,偏偏他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态度触到了九月的硬茬儿,她还真的最讨厌他这种自视清高的王八蛋,叫你清高,偏让你气极攻心才好。
就在九月的行止越发过份之时,楼晏冰寒着脸骤然将她甩开:“荒唐!”
九月被他的力度震的连续向后退了几步,直接撞到了墙上,抬起眼看着他脸上那丝莫名的尴尬与一闪而适的红晕,九月当即爆笑出来,笑了半天,捂着肚子靠在墙边一边笑一边说道:“好歹你也是个王爷,肯定已经是王妃侧妃小妾成群,怎么着还能纯情成这样子?居然脸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你怎么着了似的......”
“胡搅蛮缠!如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子,不知自己此行此举有荒诞?”楼晏皱眉,已没了好脸色。
九月更是大笑着靠在墙边:“哎呀十六爷!您也别多想,我刚都已经说了,想闻闻您身上的味道,这不,已经闻出来了!”
她一边笑一边凝视着他那张清冷的脸颊边已经隐去的红晕,真没想到古人真的这么纯情,不就是被她抱着纠缠了一会儿,她又是一笑,好半天才强忍住笑意,说道:“这味道啊,应该是翻白草二钱,木槿花五钱,芦根半钱,八角枫一两,丁香五钱,藏花蕊一两,墨旱莲二钱,泡以辣椒水大青叶水各两个时辰,方才得出的香味儿。”
楼晏清俊的眉间微微一滞,古怪的看着她,半晌,道:“我本念在你这小丫头年纪尚小,本质不坏,没做下任何大奸大恶之事,打算放了你。现下,你怕是走不了了。”
九月笑意一敛:“过河拆桥?知道了七花的顺序你就又反悔了?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要不要这么无耻赖皮加不要脸啊你?”
“藏花蕊与墨旱莲不是我元恒皇朝境内之物,此两味药乃西海的迦尔国境才有,每年由迦尔国进贡给我国也才仅有十余朵,你从何处得来?”
听见楼晏那清澈的声音里已夹有几分森然的冷意,九月不禁一愣,抬眼迎上他掺了冰霜的视线。
她平时在房间里研制那些花花草草的药材的时候,也没想到会遇到难得的藏花蕊与墨旱莲这两种花味药引,她记得是在苏九月房中绣床边的一只并没有上锁的柜子里,本来她只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轻便简单不繁琐的衣服自己穿,免得总让香儿来服侍自己换衣服,结果翻了一会儿就在里面的一个格子里发现了一个不小的锦盒,打开锦盒就看见了几朵藏花蕊与墨旱莲。
九月则端坐在偏厅门外,一边举着一把刚刚跟府里的侍卫借来的锋利的匕首在小火堆上烤着,一边时不时的向里望去,看着那仵作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微微弯了弯唇角。
承封正在门内观察着仵作验尸时的情况,却因为死者是轻语而始终眉头微皱,忽地转头看向那蹲在门外的九月,不禁瞥了一眼守在一旁的侍卫冷声问:“云齐,她在做什么?”
原来被九月踹了一脚而结下梁子的侍卫名叫云齐,这么斯文的名字还真是和他那凶恶的长相不怎么般配。
侍卫云齐一脸不耐的瞥了一眼依旧将匕首放在火上烤的九月,抬起脸道:“回承大人,属下不知!这小贼借了匕首和火折子,说是要做什么解剖前的工具消毒,不知究竟是什么疯话。”
承封顿时蹙了蹙眉,看向九月那一脸淡然的表情与动作,缓步走出偏厅,行至她身前的火堆一旁:“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九月却是举起那已经被火烤了半天仍旧没有变色的匕首,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一下,然后继续放在火上烤,一边烤一边老神在在道:“啧啧,真是一把好刀啊......”
见她那一副得瑟到欠揍的表情,云齐站在一旁狠翻了个白眼,承封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她:“你这小毛贼是在故意拖延时辰?”
九月顿时就笑了,举起刀在眼前晃了晃,一脸欣赏这锋利刀刃的表情,似是而非的笑说:“没错,我就是在拖延时间,我在等救兵,你能把我怎么着?”
云齐倏地拔出刀来便架到她的脖子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一个区区小毛贼竟敢屡次口出狂言!”
九月无视颈间的长刀,只似笑非笑的睨着那云齐的驴脑袋,承封忽然伸手按住云齐的手腕,沉声道:“等等。”
“承大人!”云齐怒喝:“这小贼是在戏耍我们!我们莫要被她骗了!”
“她若是真打算拖延时间等待所谓的援兵,十六爷的那一关也不会这么轻易过得去,既然是王爷恩准,就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承封将抵在九月脖子上的刀推开,眼神却是冰冷而肃然的盯着她,那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九月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看了看严肃却沉稳大气的承封,再又看看旁边的云齐。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触特战队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这般年轻,也可以称之为傻冒,鼻孔里插上两根葱就敢充大像,觉得自己特厉害,拿着一把特战队的枪就敢在新人训练基地里玩扫雷,更敢因为自己那些所谓的正议和公平而和自己的上级顶嘴。
这云齐小侍卫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以古代人十三四岁就已经出来正式体验社会生活的习惯来看,也才不过见了世面五六年而己,年轻气盛做事冲动的风格,倒是像极了那时候的她。
“爷......”
院外忽然响起万公公的声音,九月陡然回过神来,惊醒的发现自己自从穿越后竟然越来越爱回忆了。
都说人老了才最喜欢回忆,她才二十七岁难道真的老了?不由的猛地抬起手摸了摸脸,但手下摸到的小脸嫩的都快能掐出水来,她这颗心当即一落,好在赶在奔三之前穿越了,一夜间变成了十四岁的妙龄少女,换做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可现在......
“爷,您才刚回皇都,这么多达官显贵的拜访您大部分都避而不见,何苦理会这么一个小毛贼的说辞?以奴才看,她就是在拖延时间,万一她是太子那边或者平王那边再或者是其他皇子那里被派出来的细作,那岂不是......”万公公的声音远远的便灌进九月的耳朵里。
她转眼,看向自院门外走进来的那道修长挺拔又如大雪初霁般清然谪卓的身影,本以为楼晏不会来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然真的如约而至。
关于他,她虽看不懂,但起码由此而知他至少是个讲信义的人。
那万全公公正跟在他身后,一双眼睛仍旧有些发红,本来尖细的声音也因为之前的悲伤哭泣而有一点点发哑:“爷,您这......”
九月直接站起身,一手握着匕首,一手背在身后,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看着那本来并没有看向她的楼晏,因为她起身后忽然一脚踢灭了火堆,万公公当即一惊,转头盯着她手里的匕首大叫:“你这小贼要干什么?”
楼晏这才看向她,九月凝视他那波澜不惊的神情,笑道:“十六爷,咱可事先说好了,验尸和找凶手的事情既然你肯给我这一次机会,我定然不会让诸位失望,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向您求个必须赦免的事儿。”
他看着她,眸光清浅,却深的让她看不出这位爷究竟是否真打算要她的小命。
九月想给自己打个圆场,不禁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我和与您往日无冤,近日也没什么大仇的,不就解了您一根腰带,又不小心亲了您......”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楼晏清俊好看的眉宇微微一拢,似是对那件她完全不以为然敢于当众启齿的事情相当的敏感,终于凉着声音道:“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一并说来,废话则免。”
啧啧,怒了怒了。
别看他那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显然是怒了。
这么不喜欢她提起那件事儿啊,明明是她吃了大亏好不好?
九月险些仰天笑之,但还记得自己的小命正栓在眼前这位爷的手里,便转眼看向偏厅中已经收了银针起身准备禀报的仵作。
在仵作走出来的同时,她说:“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唔,我是说大多数人都对死无全尸秉持着一种非常不能忍受的态度,古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亦带来死亦带去,一个人如果死的时候没能留下全尸,这算是最重的一种刑罚,不过......”
其实九月虽然很自信自己凭着自己的技术很快找到死者的死因,但有一点她其实也有些心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的众人都已皱起了眉,惟独楼晏眸底清澈,淡然从容。
“不过什么?”楼晏淡问。
“不过我的验尸方法或许与仵作不大相同,他为了给死者留下全尸,只能依靠银针来确定死者是否中毒,包括中毒多久,而我,如果想确切的从死者的身上找出凶手留下的大量疑点与证据,我要做的是,剖尸。”九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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