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年从后视镜中看着婆婆悲痛的样子,道出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你脑梗住院,医院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了。
武悦特意去祥云寺那里去求了这条平安扣项链。
从山下到山顶一共三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是她一步一叩首爬上去的。”
婆婆双手颤抖着,把我的头扶住让我靠在她的肩头。
熟悉的味道袭来,可再也没有母亲的感觉了。
是她不配,不是我不对。
“那几天雨水大的很,悦儿她……她把项链交给我以后,就在家里烧了三天三夜!”
婆婆低声抽泣着,她一遍遍轻抚着我的手。
“那个柳雁月就是个小贱人!
是她告诉我项链是她求来的!”
宋瑾年想说什么,但是车已经开到医院楼下了宋瑾年冷着脸停下车,拦腰抱起我,将我送进了手术室。
有另一伙医生上前,直接把我从这间手术室转移到另一间手术室。
在那里我得到了更好更精密的治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宋瑾年只觉得度日如年。
他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
手术室亮着的红灯,让他心里烦躁的很。
就好像他要失去他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母亲哭诉着说柳雁月抢了武悦的功劳。
“那小贱人来医院看我的时候脸色苍白,我还心疼她给她转了一百万的零花钱呢。”
宋瑾年忍不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第一次朝母亲大声怒吼着。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不长脑子吗?”
宋母抹着泪,难受的捂住胸口。
“我哪知道啊!
那个小贱人告诉我是她一步一跪求来的,我能不感动吗?
正好那几天你和悦儿吵了一架,悦儿又不来医院看我……”宋瑾年紧紧扣住母亲的肩膀大力摇晃着。
“她在家烧了三天!
三天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概念?!”
母亲委屈的哭出声来。
“我打死你!
你怨我吗?
你怎么不自己给我?
你知道她好你为什么要找那个柳雁月,她还是你嫂子!”
母亲心痛的声音让宋瑾年身形一晃。
母亲说的对啊。
宋瑾年怔愣着看向那紧闭的手术室,瞬间身体无力跌坐在地上。
母亲不依不饶的拍打着宋瑾年的脑袋。
“悦儿在家烧了三天,你那几天怎么还来医院?
你是不是找柳雁月厮混了?
悦儿是怎么熬过来的啊……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母亲哀嚎声响彻在寂静的走廊里。
宋瑾年瞳孔微缩。
是啊。
那三天他天天都被柳雁月缠着,家里除了武悦的卧房以外,他们在各个角落都留下了爱的印记。
宋瑾年只觉得自己确实不是个人,他痛苦的揪住自己的头发,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下来。
“滴——”手术结束,宋瑾年和母亲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冲到门口。
可他们迎接到的不是虚弱的武悦,而是盖着白布略带温热的尸体。